今天有空把《我不是藥神》看完了。拍的很好,很感人。把整個片子升華的其實是片尾30秒。沒這30秒這片子在我心中也就是8分。這電影名字叫《我不是藥神》很顯然徐崢這個角色并不是這個藥品費用社會問題的答案。他最后變成了圣人。但是圣人也解救不了這些病人。病人也不應該祈禱天降圣人來解救他們。
那么誰是藥神呢?答案很明顯:醫保。電影的最后30秒警官給徐崢說“這些病人沒事了,格列衛進醫保,能吃正版就不用買印度假藥了”。醫保才是這些病人的藥神啊。電影到此結束沒有繼續深入探討一個后續的問題:為什么格列衛之前沒進醫保?繼續探討下去這電影就過不了審了。
電影里面的大反派是諾華的高管。其實也不是很反派,有些不近人情而已。現實中是這樣的么?答案是Yes。資本都是追逐利潤的,很多時候會非常的無情冷酷。那么我們應該把資本定義為“惡人”嗎?答案正好相反,我們應該擁抱資本,鼓勵資本。至于為什么,那就是這個核心問題:為什么以前格列衛沒進醫保?
我們來一層層倒推這個問題。格列衛沒進醫保的原因很簡單:太貴了。那么為什么格列衛這么貴?答案是壟斷。那么更深層次的問題是為什么格列衛能壟斷?這么大的商機為什么沒人去競爭?答案就是過去的畸形制度造成的。在過去中國CFDA的效率奇差無比。申報一個臨床都要等幾年,申報上市更慢也是等幾年。行政阻礙太大。這種烏龜般的效率幾乎讓任何本土企業做新藥都無利可圖。
要知道藥品是有時間價值的。現在的好藥10多年以后可能就是過時的藥品。會被更好的藥品取代。如果一個藥物因為審批因素上市被延遲比如5年以上,那么對其商業價值就是毀滅性打擊。資本看見這個領域無利可圖自然不會進來。
這一切的局面就是在2015年以后被逆轉的。這次中國醫藥大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加速審批。提高審批效率。這個背景下做創新一下就變得可以賺錢了。國內大藥企開始迅速加大研發投入,一級市場瞬間涌入了無數資本。這些資本都是來賺錢盈利的并非做慈善。但是這就對原研藥造成了強力的競爭。所以我們看見了原研藥品在大幅降價對抗國產新興勢力。
可能很多人認為原研的降價主要靠政府的談判。這個只是一個層面,其實更重要的是競爭。因為壟斷地位是不需要理政府的。比如在以前政府就邀請來拉度胺降價進醫保。但是新基不同意,不進醫保,不和你玩。反正我壟斷,我就賣6w一盒(比影片中的格列衛更貴),病人愛吃不吃。這非常殘酷,充分體現的資本的冷血,只追求利潤最大化。當然因為有錢賺,這些利潤的很大一部分又投入進入研發繼續開發新藥造福人類。但是當來拉度胺的競爭來了,新基馬上就同意大規模降價進醫保來競爭。這里雙鷺藥業為廣大多發性骨髓瘤患者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資本是貪婪的,冷血的。但是只要添加一味劑:引入市場競爭就會變成最好的東西。為了在競爭中獲勝資本會想盡辦法提高效率,發明創造,降低價格等。最后就是社會效率提高同時消費者獲利。以前看過一篇手機的分析文章中說到:正是因為有華為麒麟芯片,所以中國的高通芯片也是最便宜的。醫藥也是如此,正是因為有恒瑞,百濟,信達,君實這些藥企為了賺錢研發PD1,現在中國病人可以買到全世界最便宜的進口PD1 Opdivo和Keytruda。要知道這些藥品在美國售價可是接近100w人民幣一年,但是在中國算上贈藥實際費用低于20w,都2折了啊。美國人都怒了,說我們發明的東西結果在美國賣這么貴,中國賣這么便宜。但是你信不信,如果沒有恒瑞,百濟,信達,君實那么現在OK2個藥多半是40w一年。如果沒有貝達這些藥企研發EGFR3代藥物,阿斯利康的奧西替尼這次也不會主動大幅度降價進醫保。羅氏的三駕馬車單抗都降價了,也是因為后面的國產生物類似藥大軍已經逼近。
醫保就是病人的“藥神”。所以制藥這個領域一定要堅持開放,擁抱資本,鼓勵創新,為創新建好良好的生態環境,而不是管制供給。創新起來了,市場競爭自然會跟著到來。而市場競爭可以為病人來帶最好最新最便宜的藥物。這也為把這些好藥物納入醫保提供了先決條件。最后就是在未來價格合理的好藥會越來越多,那么能不能把沒有明確治療用途的藥品逐步剔除醫保呢?畢竟你是這些病人的“神”,每消滅一個沒用的藥物把省下的錢納入一個好藥就能拯救多少人和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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